連吃了兩塊蛋糕,真的到了盛錦沫的極限了。
一向注重節食注意自己身材的她,這一個晚上,很放縱的連吃了兩塊。
那邊,喻色也吃了。
不過,她吃了一兩口就放下了。
見她不吃了,墨靖堯自然也不吃了。
他一向不愛吃東西,從來都是能不吃就不吃。
這可能與他從前味蕾有問題有關吧。
那時味蕾有問題他就不愛吃東西,漸漸的養成了習慣,哪怕是醫治好了,也不是很愛吃。
除非是餓狠了,他才吃的香。
他更喜歡看着喻色吃,看着喻色吃他才有胃口。
不過小姑娘今天來這裏之前,就吃飽了,還是他帶着她去吃的。
他就是擔心晚上這樣的場面,她沒辦法暢快的吃吃吃而吃不飽而餓著了她。
喻色看向了墨靖堯。
墨靖堯接收到她的目光,莫名的就覺得小姑娘這是在向他傳遞着什麼信息。
他定定的看着她,忽而就看到了她的嘴唇動了動。
只有唇動而沒有聲音。
是唇語。
他看完了,認真的回味。
象是四個字。
想出來那四個字的時候,他臉色一變,也回之以唇語,「真的?」
喻色這次沒有唇語,而是認真的點了點頭。
墨靖堯的臉色微變,不過在看到女孩再次淡定自若的眼神時,忽而也就放鬆了下來。
他要學會相信她。
相信她可以與剛剛的寫字一樣,帶給他意外的驚喜。
哪怕是遇到困難,她也能學他一樣,隨手拈來一個解決方案。
兩個人這樣只視線偶爾相交,算起來一共也不過是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。
然後喻色確定他看懂了,便轉過頭再也不看他,而是去與老太太閑聊了起來。
彷彿那是她親奶奶,而不是他親奶奶似的。
那畫面,讓他這個親孫子看着有點惱。
偏又挑不出喻色任何。
她這個人,除非是不想,只要她想,一定可以做到最好。
所以她對老太太這般,想來也是因為他的緣故。
愛屋而及烏,大抵也就是如此了。
想到這裏,墨靖堯不止是心不慌不亂了,相反的,心情反而是愉悅了起來。
有他給小姑娘坐陣,她便不需要害怕,他也亦是。
更何況,還是他強行把小姑娘帶來的,他得對她負責。
「哥,你和嫂子怎麼不吃蛋糕了?今天的蛋糕真好吃,瞧瞧,我這個最怕吃甜食的,都連吃了三大塊呢。」墨靖汐見他們兩個都不吃了,就湊過來,直誇今天的蛋糕好吃。
許是真的好吃吧,所以她都忘記了這蛋糕是她沒站隊的盛錦沫讓人送過來的,吃的無比的暢快。
「下午吃了下午茶,來的時候都吃飽了,我不餓。」喻色大聲的說着,不然人多墨靖汐聽不清楚。
不過她這一嗓子,同桌的人都聽到了。
其中自然也包括盛錦沫。
仿似喻色這話愉悅到了她似的,她唇角微開,笑了,笑的很是暢快。
那笑容正好落在墨靖汐的眼中,她打了一個激欞,問盛錦沫,「你笑什麼?」
「沒什麼,聽你說我做的蛋糕好吃,我很開心。」盛錦沫雖然對墨靖汐站隊喻色很不滿意,可墨靖汐到底是墨靖堯的親妹妹,等她成為了墨靖堯的媳婦,還是要與這個小姑子好好相處的。
所以就從現在開始抓起,不管待見不待見,都友好相處。
以後也好同在一個到檐下生活。
。 沈家和歐陽家的剪綵儀式,辦得很隆重,邀請了很多商業大亨,各大家族的人也幾乎都邀請了。
歐陽燁和沈建國站在台上,一臉春風得意。
慕雪站在台下,看着歐陽燁臉上的笑容,冷笑連連。
笑吧,現在笑得越開心,以後跌下來,才會越痛苦。
歐陽燁不知道,這一次的合作,是把他推向深淵的第一步。
慕雪在現場看了一會兒,正想轉身離開,迎面卻撞上歐陽輕煙。
慕雪看到她后,一秒都沒有在她臉上停留,直接移開視線,準備轉身離開。
可是歐陽輕煙卻不打算就這麼算了,今天,可是他們二房這邊的好日子。
父親和沈家合作這麼一個大項目,會為家族帶來巨大的利益,她歐陽輕煙,作為歐陽燁的女兒,有驕傲的資本,。
從這段時間,許多名媛都刻意與她交好這一點,她就可以斷定,未來的歐陽家,會更上一層樓,而這一切,都是她父親的功勞。
「妹妹,你還挺有家族榮譽感的嘛,你懷着身孕呢,還跑來這種人多的地方,是怕別人不知道你也是歐陽家的小姐嗎?你就放心吧,我爸這人,最重情重義了,家族的榮譽,少不了你的,你身子不方便,就不要過來刷存在感了。」歐陽輕煙攔住慕雪,用陰陽怪氣的語調開口。
跟在她身邊的幾個名媛,聽了她的話,都低着頭忍着笑,覺得這歐陽家的姐妹真有意思,明明都是一家人,再怎麼樣,在外人面前,好歹裝一下姐妹情深吧,這樣當着外人的面如此嘲諷,也太尷尬了。
這一刻,她們在心裏,暗暗鄙視了歐陽輕煙一番,若不是家裏的大人讓她們跟歐陽輕煙多走動走動,她們才不屑於理會歐陽輕煙呢,這樣一個刁蠻小姐,滿心滿眼只有自己,活像她是地球的中心,跟她待在一起,多一分鐘都嫌膩味。
慕雪淡淡地撇了歐陽輕煙一眼,而後冷冷吐出兩個字:「愚昧。」
歐陽輕煙一聽這話,頓時就炸了:「你說什麼?再說一遍?」
慕雪看着她這副咋咋呼呼的模樣,只覺得厭煩至極,她突然伸手,捏住她的下巴,用一種極盡鄙夷的語氣道:「我真想不明白,你這麼蠢,怎麼還沒被自己蠢死?」
慕雪不等她反抗,說完后就用力甩開她的下巴,繼續往前走去。
「你給我站住。」歐陽輕煙差點沒氣死,她攔住慕雪的去路,怒不可遏,「你算什麼東西?你這個鄉巴佬,你憑什麼說我蠢?」
「就憑,你在這樣的場合,大呼小叫,簡直粗鄙不堪。」慕雪的表情,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靜,反觀歐陽輕煙,真是低了不是一個檔次。
圍在歐陽輕煙身邊的幾個名媛,都不忍心看下去了,這歐陽輕煙雖然說從小養尊處優,是歐陽家正牌的大小姐,可是這氣場,跟剛剛認回來的這位一對比,實在是相差太遠了。
歐陽輕煙要氣死了,氣得失去理智,她抬手,用盡全力,對着慕雪的臉甩過去。
只不過,她的手剛揮到一半,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腕。
抓住她手腕的人,是杜六,他用力甩開歐陽輕煙的手,而後冷冷地看着她。
一雙眼睛,像是要吃人一般,明明只是一個保鏢,可是他的眼神,卻凌厲得讓人不敢與之對視。
歐陽輕煙沒打到慕雪,心裏恨得要死,她氣紅了眼,指著慕雪,怒道:「你仗着自己帶了保鏢,就如此目中無人,你給我等著。」
慕雪神色淡淡,仿若聽不到她的威脅一般。
歐陽輕煙看到這邊人越聚越多,生怕把事情鬧大,被別人看了笑話。
她狠狠地蹬了慕雪一眼,轉身走了。
慕雪壓根不把歐陽輕煙放在眼裏,若不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招惹自己,她連看她一眼都懶得看。
歐陽燁害死了她的父母,但是歐陽輕煙是無辜的,她從未想過要連歐陽輕煙一起報復,可是看歐陽輕煙這樣,就算她日後想放過歐陽輕煙,歐陽輕煙也不一定會放過她,既然如此,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。
最近歐陽燁一直派人盯着慕雪和歐陽鈺,慕雪出現在現場的時候,他就知道了,當知道慕雪和歐陽輕煙起了衝突后,他心裏越發不安,總覺得慕雪是在針對他。
只可惜,他就算心裏再不安,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,如果慕雪和歐陽鈺只是為了奪權,他還沒有這麼害怕,畢竟,他已經坐穩了家主的位置,如今又有那麼大一個項目加持,他的地位只會越來越穩固。
可是,若是慕雪知道了他當年做的事情,那情況就糟糕了。
慕雪現在是冷家的當家夫人,跟符家又有交情,這女人不管從哪個方面看,實力都不弱。
慕雪可不管歐陽燁怎麼想,她叮囑她的人盯緊工地,又讓竇一生盯緊歐陽燁后,就準備離開現場。
歐陽鈺正在跟幾個老總攀談,看到人群中的慕雪,他連忙貴人鳥對方說了句失陪,就朝慕雪走來。
「小雪,你怎麼來了?」
「我來看看熱鬧。」
歐陽鈺聽自家侄女說來看熱鬧,覺得怪怪的,畢竟,慕雪就不是那種喜歡熱鬧的人。
他總感覺,他家侄女深不可測,好像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,可是她又不說出來,這讓他很抓狂,很想問問侄女她到底在想什麼,可是依著慕雪的性子,他估計是問了也是白問。
「你有孕在身,出門在外注意著些。」歐陽鈺不由得叮嚀了一句。
雖然很想跟慕雪說,對付歐陽燁的事就交給他,可是他了解慕雪,那樣的血海深仇,慕雪不可能什麼都不做。
「知道了小叔,你去忙吧,我先回去了。」
「好。」
…… 慕夏走出主卧的時候,看到夜司爵打開了其中一隻行李箱。
她剛才就在奇怪,她就一個行李箱,夜司爵怎麼提了兩個上來。
結果湊過去一看,行李箱裏裝的全是打掃衛生的工具。
慕夏掃了眼行李箱,發現裏面什麼都有,甚至還有專門打掃玻璃的工具。
工具全都拿出來攤開,竟然放了有半個客廳。
慕夏看着夜司爵從裏面拿出一把掃帚來,搭配他一身工裝服,真有種請了昂貴的清潔工的感覺。
「你這裝備還挺齊全,一會兒給你加工資。」
「謝謝老闆。」
夜司爵對着慕夏像模像樣地一鞠躬,慕夏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鬧了一會兒,兩人都開始打掃房間。
讓慕夏意外的是,夜司爵還真會打掃衛生,不到兩個小時,原本佈滿灰塵的房間亮堂了起來。
慕夏打開空調,房間最後的霉味也漸漸散去。
「我去鋪床,你去下樓扔垃圾,然後我們去買菜做飯。」
夜司爵比了個「收到」的手勢,提着幾大袋垃圾下樓了。
慕夏看着夜司爵的背影,心裏的空洞彷彿被軟綿綿的棉花糖填滿了。
她說不出自己此刻現在是什麼心情,但這種感覺……非常不錯。
慕夏目送夜司爵離開后,轉身回到卧室鋪床。
鋪床的時候,慕夏忽然發現床墊底下居然塞了一張照片。
她扯出來一看,瞳孔顫抖了起來。
幾分鐘后,夜司爵上樓了,他看客廳沒人,邊到卧室里找人。
只見慕夏手裏拿着一張照片,雙目獃獃,彷彿看出神了。
夜司爵忍不住開口:「你在看什麼?」
慕夏驀地回過神,抬起頭看向夜司爵,因為太過激動,她眼底甚至泛出了淚光。
夜司爵眉頭微皺,下意識伸手替她擦掉了眼角邊的淚痕。
夜司爵的指腹有厚重的繭子,指腹摩擦着眼角,有一種奇異的糙感,像是有電流在她臉上躥過。
慕夏的心跳驟然加快,她神情僵住,下意識後退了一步,夜司爵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。
他神情微暗,但轉瞬恢復了正常,再次詢問道:「怎麼了?你在看什麼?」
慕夏努力無視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,乾咳一聲,遞出自己手裏的照片。
「你看這個!這是我在床墊下發現的,應該是媽媽留下來的,司徒海搬走了這裏所有貴重的東西,但傢具沒搬,這照片就是這麼留下來的。」